我把脸别开,用残存的一点力气,撑着,坚持顶住他,不让他亲近,轻声柔语恳求:“江成伟,别这样……”
不知道为什么,瞬间,江成伟愣住了,没有继续进攻,而是呆呆地看着我。
软功有效,我接着娇柔地说:“如果你真的爱我,请你尊重我,”抬起头,回望他的眼内,“我希望可以和我的丈夫白头偕老,而不是只满足一时的贪欲!”
终于,江成伟缓缓地放开我,眼中却还燃烧着灼灼欲.望,转过身去,望向门外,平复心绪,轻声说:“那你快点上去换衣服,赶紧洗漱,等下去吃饭,然后我送你回学校!”
我拿着衣服,“噔噔噔”跑上楼去了……
夜晚,华灯初上。
这段日子,我一直都没有回公寓。这天,所有的考试都结束了,我买上一些东西,急急忙忙往家赶……
江成伟伸长双腿,两脚放在茶几上,懒散舒坦,斜眼看着电视,公寓走廊上想起脚步声,接着,开锁声响起,“嗒”门应声而开,一个修长的身形出现在门口。
江成伟瞟了门口的人一眼,视若无睹,继续看电视。
站在门口,我愣了半秒钟——
没想到,江成伟这个人,居然真把这儿当成自己家,对于我这真正的主人到家,竟半点表示的意思都没有。
我没有动怒,可也不留情面,冷冷地说:“从我这滚出去!”
江成伟抬起头,正脸看向我,满面笑意:“如果我说不呢?你要报警吗?”一脚把茶几上他自己的手机踹到桌沿,让我打电话的意思。
“是告我非法入侵呢?还是告我骚扰?”他得意一笑,“忘了告诉你,这半年,你没怎么回来,我帮你把一年水电费和房租全交了。这儿的大爷认识我,你干脆告我非法同居好了!”
我气得无语,径直走向卧室。
经过他旁边时,我趁他没注意,猛然抓住沙发轻的一头,猛然用力一抽转——
“喂!……”江成伟猝不及防,从沙发上滚下,摔了个狗趴地。
我忍住笑,闪进卧室内。
房间里,一切看起来像是老样子。
江成伟一咕噜从地上爬起来,冲着我不急不慢地说:“你不在,我在床底养了一堆蜘蛛,给你防身用!”
我弯下腰,一看,床底四方的网罩里,果然,蜘蛛网密密织织。
我毫不犹豫,从门后的暗格里,抽出一支杀虫剂,就要往床底喷。
江成伟见状,一个流星箭步,急冲进来,挡在我面前,高大的身躯挡住我的去路:“你真喷啊?上次你不是怕我强奸你,放只石蜘蛛咬我,害我差点真死,你现在这样是干什么?”
“你不让开,我就喷你!”我举起杀虫剂的瓶子,喷口对准他的脸,作势要按动开关。
“别别别!”江成伟急忙高举双手,作投降状,“我答应你,等下就把它们弄走,好吧?”嘻皮笑脸,“我还以为你喜欢,这些玩意儿有药用价值……”
手一闪,江成伟从我手上抢走了喷雾剂。
我懒得理他,把手提包放到电脑桌的抽屉里,拿着手上刚买的菜,到厨房做吃的去……
厨房里,锅碗瓢盆净亮,一看就是很久没有用过的样子。
我重新把厨具碗筷等清洗一遍,做起饭菜。
正炒青菜时,江成伟的大脑袋探进来,接着,瘦长的身躯移进来,站在我背后,啧啧:“我天!你炒个青菜都能这么香,我闻这味儿,都饿了!”
明知道他在拍马屁,我头也不抬,扬起大铲子:“不出去,想吃我铲子吗?!”
背后“嗖”一下——空了!江成伟闪电消失,出去了。
哼,算他识相,躲得够快!
可我自己都想不明白,我为什么要做江成伟的饭,还炒两个菜?
按惯例,我的饭煮多一点,可以理解,因为明天早上的早餐,我不用再煮饭,可菜平常就炒一个。
今天,除了炒青菜,我还爆炒了一个肉丝蘑菇。
江成伟哪等我客气,早早盛好两碗饭,在客厅里等着,我的菜刚出锅,他立刻进来端走。
看来,我别无选择——洗手上桌,跟他一起吃饭。
我刚坐下,没想到,江成伟第一句话,便是:“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,我太冲动了,你能原谅我吗?”
我一愣,抬起头,看向他。
江成伟一身桀骜不驯,满脸的不可一世,此刻,眼神里竟满是真诚,专注凝视着我。
我没料到,这个魔鬼居然也会跟人道歉,一时间,竟说不出话来。
他的言语里有一些忧伤:“我知道,无论如何,你都不会原谅我,可我,真想让你宽恕我。以后,无论你让我做什么,都可以,只要能弥补曾经对你的伤害……”
我低下头,想起那天晚上,那么惶然和恐惧,细胞都被吓死了几个亿,还有事后的诸多麻烦……
算了,人非圣贤。江成伟以往劣迹再多,总归是我道听途说,而他,真真切切救过我两次。
我淡然一笑:“好了,算了,吃饭吧。”启动筷子,开始吃东西。
“我能问下,沈洪跟你是什么关系?我看,他好像在不遗余力地保护你……”江成伟小心翼翼,试探性地问。
“吃饭的时候,能不能不说话?!”
“你要是回答我这个问题,我就把嘴巴闭上!”
沈洪一直是我心中最大的烦恼,不能爱,恨不起。
我抬起头,狠狠地瞪向江成伟,咬牙,恶狠狠地说:“以后,在我面前,再提起这个人,就给我滚出去,不要再出现!”
江成伟立刻噤声,低头吃饭。
也许,他吃过得罪我的苦头,也没料到我是这种反应,吓住了……
吃完饭,江成伟被我赶到厨房洗碗,我拿上手提包,准备回校。
听见开门声,他鬼魅一般溜出来,站在厨房门口,双手湿漉漉,嗒嗒的滴着水,急急的问:“怎么,这么晚了,还要回学校?”
“你都鸠占鹊巢了,我不回学校,那你回去吧!”我毫不客气的说。
江成伟一脸的不情愿,皱起眉头,犹豫了好一会儿,终于说:“那好吧,那我走……晚点行不行?”
“可以!”我的计已得逞,笑了,“那碗洗完了,你就走吧。”转身回卧房。
江成伟无语,张大嘴巴,不知说什么好了。
我把包放回卧室,到客厅里坐下,看电视新闻。
江成伟还站在门口,看着我的悠闲表情,明显知道上了我的当,一脸心塞,愕然半天,才说:“那我也休息一下,碗泡一下再洗。”
他居然走过来,到我身边,保持一段安全距离,小心翼翼地坐下,随后,谨慎地问:“你不回校,我也不走,行不行?”
我侧脸,冷眼瞪他,反问:“你说呢?!”
他的神情僵硬,似极度无奈,轻声说:“那好,还是我走吧……那你能原谅我了吗?”
我低头,从茶几下拿上一个玻璃杯子,立刻起身,就要往房间里面走。
江成伟知道我想去抓蜘蛛,不禁惊恐,立刻跳起来,抓住我的衣袖:“别啊,我马上走,马上走!”旋即冲进卧室,拿起他的衣服和钱包。
“碗不是还没洗完?!”我站在客厅里,乐着,“还有,上次借我那两万,还没还清呢!”
这家伙,上次在车上,假装还我钱,明知我不会当场点清,事实上,只还给我一半,故意留一半不还。
“碗洗了!”江成伟从房间里走出来,表情悻悻,明知我挤兑他,仍万分无奈,“钱下次吧,今天没带够!”
我指向床底的网罩,说:“把你的宠物带走,否则,下一秒,我喷即杀!”
江成伟瞟了我一眼,咬牙咕哝:“恶毒的女人……”
他进入卧室,把床底的蜘蛛网罩摘下,提出来,回到客厅,拿起桌上我刚放下的玻璃杯,装一只蜘蛛进去,把玻璃杯倒扣在茶几上,冷冷恶嘲:“留着你的宝贝防身!”拂袖而去……
天还没亮,我的手机铃声大作。
我睁开惺松的眼睛,黑暗中,摸到手机,按下接听键。
“紫苑,马上来我的录影棚,我有极其重要的事情找你!”是郝德导演的电话,声音里,期待满满。
郝德导演是个极度热情的人,国家一级演员,从事多年导演工作,却一直做着一些低微的舞台晚会、竞赛录播什么的,从未出名,却从未放弃,一如既往的追求和热忱。
“郝大导演,你的事情哪时不是极其重要?”我开他玩笑,“反正你24小时都在那儿,我什么时候到都可以吧?”
“姑奶奶,别开玩笑啊,这次真有事求你,你来了就知道……行了,忙,挂了啊……”
郝导的录影棚,在东城海岸边上的农庄里,距离市区两个小时的车程,无奈,我只好起床洗漱,往那里赶。
海岸线的农庄里。
录影棚很大,大多是没名气的演员和工作人员,所以我进去找郝导时,虽然没人认识我,但也没有遇到阻挡。
中心大棚,一个偌大的舞台,呈鼓状,四周布置着灯光和音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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